毕业聚餐那天,她捏着录取通知书喝得大醉,寻死觅活。
我赶到天台把她拦腰抱下,她哭得眼泪鼻涕蹭了我一脖子。
酒醒后,她尴尬地张红了脸,“同学,你叫什么名字?今天真是谢谢你。”
我一字一句回答,“严止。”
十八岁这年,我第一次在她面前有了名字。
后来大学的开学典礼,我们偶遇,她眼睛亮亮地冲我招手。
“好巧,你也考的这所学校”
“是啊,好巧。”我微笑应和。
她不会知道这是我的蓄谋已久,她也不用知道。
大学四年,从教学楼到她宿舍,我风雨无阻地接送。
打水买饭都是小事,必要时我还能挡掉烂桃花。
阮棠身边的朋友开玩笑说我是二十四孝好男友,她笑着回应:
“阿严确实是我很重要的朋友。”
只是朋友而已。
毕业那年,大家各奔前程。
听说我要被家里派去南方子公司锻炼后,
阮棠下了节目来不及卸妆,奋不顾身地堵在我车前。
“连你也也要抛下我吗?”
我垂下眼逃避视线,“我很快就会回来的……”
“如果我说,我不想等呢?”
我慌张地不知如何回答,她拽紧我的领带,直接吻了上来。
天旋地转,我简直要瘫倒在这场雨夜里。
阮棠又露出招牌笑容宣布:
“我要你留下来陪我,以男朋友的身份。”
这场恋爱一开始,主动权就掌握在她手里。
我留下来做她的正牌男友,实际上却是地下情人。
她的朋友圈干干净净,所有社交媒体都透露出一副甜美健康的单身主播形象。
公众人物最怕暴露私人感情,我解。
于是我把所有秀恩爱的状态都转为仅自己可见。
我们这场恋爱不知怎么传到了国外陆清风的耳朵里,他大笑调侃:
“见不了光的感情死的快,看着吧,他俩绝对谈不过三个月。”
三个月后,阮棠握着我的手,一脸真挚。
“你再等等,等我做到黄金时段的主播,我就嫁给你。”
我深信不疑。
和我们之后漫长的余生相比,这几年的等待算得了什么。
我等啊等啊。